闯入之人的来者不善。

    公子哼笑:“我还道你为何不肯接客,原来是屋子里藏了个相公。就他那副肾虚的模样,能满足的了你吗?”

    立刻有低眉顺眼的下仆上前解释容青也是奴妓。

    子茶撇开了头,眉目森冷:“奴今日身体不爽利,不接客。”

    那宝蓝色衣裳的公子摇着扇子,一步步逼近子茶,笑道:“见了我就身子不爽利?”

    分明是平淡无奇的容貌,容青却从那张脸上看出了不怀好意。

    那公子也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怀好意。

    坚硬的扇骨抵在子茶的脸上,压出了一个浅浅的凹痕,那公子凑到子茶的耳边做出耳鬓厮磨之状,另一只手取下子茶发髻上的白兰珠钗,借着光细细把玩,语调不急不缓:“看来落入万芳窟还没有让你吃到教训。子茶,你需要知道,这世界上,有些人的要求是不能拒绝的。”

    语毕,他将珠钗重重插回子茶的发髻上,玩味一笑,“听闻,你还有几个弟妹在萧族为奴?”

    被人用弟妹威胁,子茶的身形一僵,闭紧双目,遮掩去眸中的恨意,冷静地发问。

    “秦文崇,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放过我们?”

    秦文崇嗤笑,退后一步拉开与子茶的距离,欣赏着子茶被迫屈从的神情,语气高高在上:“被人日烂了逼的货色,装什么贞洁烈女。我来万芳窟自然是来爽一把的,难不成还能是来替你赎身、纳你为妾吗?”他忽然摸了摸下巴,提议道,“不如这样,你求一求我,说不得我就心软了,将你带回去当妾。”

    子茶冷笑,一边宽解衣带,一边头也不回地吩咐容青:“蒲草,你先回去休息。不用担心我,我很快就能出来。”

    秦文崇被子茶明晃晃的讥讽气笑了,高声道:“我让他走了吗!今日本公子一主驭二奴!都给我趴着!”

    子茶深知秦文崇的性情,此刻自己越是反对,他就越不会放过容青,因此面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试图激怒他:“后穴烂开了花的男妓都下得了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喜好?秦文崇,你要与公狗争一争身下奴,连平日伺候灵兽的穴眼都要日,你怎么不直接去日母狗?”

    话音落下,房内鸦雀无声。

    秦文崇一意做出风流体态,又向来以风雅二字自居,此刻被子茶刻薄,秦文崇脸上黑的能滴墨,也不再伪装成翩翩公子的模样,将扇子狠狠掷在地上,怒极大叫:“我今日肏的就是你这条母狗!”

    子茶松了一口气,以眼神示意容青快走。

    容青的目光几次扫过在床案上的烛台,右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咬紧口腔内壁的嫩肉,直到尝出了熟悉的血腥味才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低眉顺眼地起身将子茶的床铺铺好——他自然可以一时意气,后果却会连累到子茶和子茶的弟妹。

    受人挟制,就不能不管不顾,以子茶姐往后的苦泪换自己的一时解恨。

    他甚至不该有丝毫的停留——子茶明知会激怒秦文崇,依旧毫不犹豫地救下他。子茶的牺牲已经成了必然,容青就不能枉顾浪费他的丝毫恩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