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晃到教授屋里,拉开他的衣柜,里面是干爽的香香的洗衣珠味,他顺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和一条牛仔裤。

    嘿,牛仔裤这腰身和自己的一个尺码,以后和教授住在一起的话,是不是可以经常穿他的裤子?奥利弗这样想着忍不住傻笑起来。

    奥利弗在教授房子里四处搜寻着可以用来制造他的艺术品的工具,很快,他找到了一把剪刀,一团鱼线,最后他顺了教授一打硅胶手套,戴在手上一副,将寻到的物件一个个清理干净,装到一个小袋子里,一蹦一跳地来到客厅,捞起自己手机看了看,快十二点了。为什么教授还没回来啊?他还想向他炫耀一下自己帮他处理的尸体呢。

    算了,不管了,他的作品还没有完成,今晚,他要让这个美好的作品出现在伯克利晚上人最多的公园里。

    回到客厅,奥利弗脱风衣,蹲在尸体旁边,拾起那没有脑袋的尸体的一对胳膊,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把那副没有脑袋的尸体背在了自己背上。他一只手扶着尸体的胳膊,一只手拾起保鲜膜把尸体的一双手缠在了一起,使得他可以抱住自己的脖子。

    奥利弗给自己套上了教授的那件风衣,风衣很大很宽松,但是装两个男人却有些局促,奥利弗只能弓着腰,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站不直的老人,他的脑中构思出了一个完美的抛尸计划。

    奥利弗笑了笑,提起尸体的脑袋和他的工具包慢吞吞地挪到门前,推开门,四下看了看,雨下得很大,天早已黑透了,空气里还弥漫着雾气,可见度低的要命,奥利弗弯着腰走出门,将教授家的门关好,来到自己的小车旁,拉开门,连同尸体一起坐在了主驾上。他的屁股就坐在尸体的腿上!

    “哈哈。”奥利弗坐在车里忽地笑出了声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发出了放肆的大笑,这对他来说太他妈的刺激了,他喜欢这种戏弄别人的感觉,首先他戏弄了教授,使教授陷入了紧张,无助的状态里,然后他要去戏弄警察,他要制造骇人听闻的高调案件,让全城的人都感到害怕,然后他要看着警察每天在错误的方向上瞎努力,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的踪迹的可怜模样。

    奥利弗在大雨中开到人民公园附近,坐在车里观察着广场里流浪汉们的帐篷。

    现在雨下得很大,公园附近没有在外走动的人,哪怕是流浪汉们都躲进了各种遮蔽物。

    奥利弗从副驾拿了顶帽子戴在头上,拉开了门,提着工具袋,背着尸体缓缓朝人民公园的方向走去。

    他看了看天气预报,凌晨四点雨就会停了,这具尸体最迟在早上五六点便会被流浪汉或是路过的人发现。

    奥利弗知道人死后2-4小时内会产生尸僵,这个时间刚好够他造出一副艺术品的时间。

    走到人民公园的正中央,那里有一座最近嬉皮士演出时搭建的舞台,舞台的中间有一根焊在地上的麦克风支架,奥利弗径直朝着支架的方向走去。

    他四下看了看,周围除了雨声什么也听不见,浓雾之下可见度不足两米远,他毫不慌张地把大衣解开脱下来,从工具袋里拿出剪刀剪开束住尸体手腕的保鲜膜,他把没有脑袋的尸体放下来,着手剪开尸体上的全部保鲜膜,将赤裸的尸体抱起来使它靠在麦克风支架上。

    奥利弗捡起那团鱼线,粗暴地将尸体右脚脚踝与麦克风杆子绑在一起,然后又把它的左脚脚踝绑在麦克风杆子上,这样两股鱼线形成一个三角形夹角,使得尸体可以保持站立的姿势。这两股鱼线他缠得很是不规则,有的部分勒进肉里,有的部分松散的浮在表面,奥利弗的心中总是有一副发疯流浪汉的形象,以至于他完全在模仿假象凶手抛尸时的心路历程以及行为轨迹。这样,总能让警察一顿好找了吧?他想着想着忍不住露出了那种笑容。

    他将尸体的左手掰弯使其抱在胸前,在尸体手腕缠上鱼线,牵扯着和杆子绑在一起,这样可以使得尸体的左手起到支撑作用一直固定在半空中做出抱怀的动作,他将尸体的右手抬起来,使得右手手肘支撑在抱怀的左臂上,并把尸体右手的手指折成拳,把中指单独掰出来,奥利弗看着那副没有脑袋对着天空比“Fuck”的尸体,在黑夜里笑出了声来。

    “就这样吧朋友,祝你好运,你的脑袋我就带走了,你可别太想它喔。我走了,拜拜。”奥利弗对着那副身体招了招手,披上风衣,弓着背就像他来时那样,缓缓朝车里走去。

    走到公园边缘,他看到地上有一块尺寸不错的石头,于是便搬起了那块石头,回到车里,把石头放进了装着尸体脑袋的袋子里。

    奥利弗看看表,刚刚一点钟,他行动的速度还算挺快的,这时候回家也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