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还没毕业......”维克多有些担忧道。
“我知道贸然告诉他会影响他的职业，我的学业，我只想匿名告诉他，只要能亲口说出来就行。你可不可以帮我办一场化妆派对啊？能让学术界的大佬都去参加的那种。”奥利弗化身成了小猫咪，奶呼呼地求道。
维克多难得听到弟弟这样求他，心里稍微动摇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问：“你确定他认不出你？”
“只要像万圣节那样乔装打扮地去参加，那么多人，他怎么认出我？”
维克多想了一会儿，道：“我可以考虑一下。只是你要管好自己，千万不要做出格的事。”
奥利弗的眼睛里闪出了兴奋的光，他破天荒地对维克多道：“谢谢哥。”
维克多心里一下被一股暖流包围，他听到这声哥哥从奥利弗嘴里飘出，眼里竟忍不住又流下了泪水，他跪在床上拥抱住了奥利弗，激动道：“我已经超过十五年没听过你叫我哥了，奥利弗，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哥哥，但是我真的很爱你和芭芭拉。”
“好，别肉麻了，快滚。”奥利弗不耐烦地把大哥推开，但维克多知道，奥利弗的心慢慢对他也敞开了。
傍晚的时候，维克多还是拖着奥利弗去给杰森告别，杰森一脸郁郁寡欢，头也不抬道：“你要走了啊。”
“怎么着？你和她黄了？”
“我问她想看什么随便选，她选了个中国古装剧，那底下的字幕我感觉像在读哲学论文，根本看不懂。然后她说让我换一个，我换了招魂，她看的时候根本不敢睁眼，但是她也没有靠近我，Fuck，反正就是搞砸了她回家去了。”杰森抓了抓头发，不开心道。
“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你不懂不可以装懂吗？偷偷上网搜搜什么意思不就完啦？你第一次喊人家看鬼片，是不是想让女生躲你怀里啊？嘴上说着不要Chill脑子里想的全是怎么Chill，我觉得我这辈子和你做朋友真的是太降低智商了。”奥利弗完全不能共情杰森，他开心地捧腹大笑了起来，他完全想不通杰森怎么一点演技都没有。不像他，为了泡到教授一会儿可以演多动症，一会儿可以演小可怜虫。
“妈的，快滚奥利弗，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虚情假意待人吗？你套路别人太多了别人就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你了，那到时候他还会喜欢真正的你吗？”杰森道。
奥利弗的心里猛地一痛，他的太阳穴突突了一下，他对朋友大喊道：“闭嘴！”然后夺门而出。
维克多跟在奥利弗后面连连鞠躬抱歉：“不好意思，奥利弗他心情不太好，实在不好意思，谢谢你今天收留他。”
“没事，我话说的有些过了，奥利弗什么样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很高兴今天见到你，维克多，恕我没能好好招待。”杰森站起来送了送，维克多这才拉开门离去。
奥利弗坐在了哥哥外观低调的黑色雷克萨斯LC里，车里是一股子女用香水的味道，副驾饰板上还摆放着一对米奇米妮的树脂娃娃，后视镜上挂着一个小坠子，里面是维克多和珍妮在迪士尼的合影，显然这个座位一直是珍妮专用的。
“抱歉。”奥利弗忽然说。
“抱歉什么？”
对面却沉默了。
奥利弗被杰森的话扰得心乱如麻，要是教授知道他一直在骗他，还是个反社会人格的变态，他还会那么温柔地看自己吗？奥利弗不禁想到那日在教授家里，他把枕头从自己脸上拿掉的情景，那时候教授一定是怀疑过他的。可最终他什么也没说，仍旧给他发邮件问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