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忪的睡睛,打量着陌生的毡包。弥散的眸子许久后,才亮起来。

    低下头才发现身旁还躺着锐儿,想也没想便伸手探了探锐儿的额头,那瞬间提起的心,吁了一口气,才放了下来。

    “姑娘你醒了?”布帘挑起,走近来一个十五六岁大小的女子。

    黑发自然辫成两个辫子垂在两肩,米色的异装,连带着一双白色的小马靴,只是整体看着体型,可以装下自己的同时,还会余一大圈。

    见她回视着自己,彼岸脸一红,方发觉自己有失礼节的举指,忙收回打量的眼神,“谢谢”。

    “谢什么?”女子走到床边,将手里的水盆放到地上,看了一眼一旁的锐儿才明白过来,甜甜一笑,“姑娘要谢的该是王爷,是王爷命军医给小娃看的病,不过这药到是忘悠熬的。”

    一愣,彼岸也淡淡扬起嘴角,起身下床对着女子福了福身子,“彼岸在此谢过忘悠姑娘。”

    “快起来吧,忘悠也只是一个奴婢,岂能受姑娘这么大的礼,快过来洗漱吧,王爷之前吩咐只要姑娘醒了,就让忘悠带你过去。”

    语罢,挽起衣袖,拧出一条巾帕,甜甜一笑有善的递给彼岸,彼岸心里一暧,离家三个月来在外人面前,第一次有了想落泪的感觉。

    “给,我去给你拿吃的。”见她不接,忘悠拉过她的手递到里面,又是甜甜一笑,转身离开了帐子。

    吃过的一小宛粥,彼岸才和忘悠一前一后走出毡包,原来这里并不是什么府宅,而是是毡包,不时巡逻而过身着战服的士兵。

    “这里是突厥的边境,王爷几乎常年守在这里,所以这里也可以说成是王爷的家”忘悠在她疑惑的同时,不忘记解释。

    彼岸点点头,并不多语,暗自偷偷深呼了一口气,从醒来到现在,不记得自己走过几次神,发过几次呆了,理了理思绪才紧跟上忘悠的步子。

    “爷,彼岸姑娘带来了。”站在众多毡包最大的一个布帘外,忘悠轻声回禀。

    “叫她进来吧”里面传来慵懒的声音。

    “庶民给王爷请安”不知道突厥是怎么问安,彼岸按大周的习俗福了福身子。

    从进帐子起,彼岸就一直低着头,可是仍然能感受到那可以穿透人心犀利的眼神,袖间的小手不觉紧了紧,强烈的压迫感让她轻声的喘吸。

    “抬起头来。”许久,才传来低哑带着冷意的声音。

    彼岸抬起头,平视的眸子不期而遇的与深渊的黑瞳对上,有一丝退意在彼岸的眼里闪过,最后她还是倔强的迎了上去。

    “你可知赠你玉佩之人去了哪里?”浓密的胡子下面的性感唇角微扬,这笑意却没有达到眼里。

    一如既往的冷意,随手举起手中的玉佩,这女子虽然刚毅的让人眼前一亮,这却不是他关心的重点,他只想知道那疼爱的王弟到底躲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