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梁国首都昌汉城。

    城门口的守卫处已经空无一人,永梁士兵一个不在,多年温柔乡的生活养软了永梁人的骨头,面对漠庭的军队未战先逃了。

    耶律齐的铁骑如入无人之境。

    城门挤满了背着家当行李准备出城逃命的人,耶律齐的威名几个月前就已经传到了他们耳朵里,这位漠庭的新王杀人如麻,冷血无情,他的父母兄长都死于他手,据说他曾经下令屠了一整城的人。

    “孩子,我的孩子!”

    出口处被四处逃窜的人群挤在中间的可怜母亲正在寻找走散的孩子,往外涌流的人群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来,她也只得被人流裹挟着往城外方向走去。再不走,等漠庭的军队进来了,就没人能走了。

    裴府。

    一位身着裴府侍卫衣服的人快步进来,神色焦急地拱手对正在屋内四处踱步的青年说道。

    “公子,相爷让奴才护着公子先走一步,耶律齐的大军马上就要进城了”。

    “那爹怎么办,他还在宫里,梁帝又如何呢?”此人就是裴相唯一的独子裴岑,他想到父亲一大早就被梁帝召进了宫,现在也还没回来,只让李护卫回来带他走。

    “公子,老爷自有打算,他让奴才带您先出城,晚点他自有办法脱身,到时候在城外汇合便可。”李淼虽然不知道耶律齐的大军到哪儿了,但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只得先劝裴岑离开。

    现在外面一片兵荒马乱,公子还不走,可能再等下去就走不了了。

    裴岑也知道情况不妙,必须马上做决定,谁也没想到短短半个月,耶律齐一路从漠庭杀过来,永梁唯一的精锐之师却被柔然拖住了步伐。

    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三足鼎立之势已经变了,漠庭和柔然勾结在一起,准备瓜分永梁这块肥肉。

    裴岑沉吟片刻,想到不能让父亲大人还为自己担心,还是决定跟着李淼先走一步。

    李淼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他处事经验丰富,为裴岑准备了一身破旧的衣服,以免逃难途中太显眼被人盯上。

    李淼很熟悉出城的路,架着马车直奔而去,城门口的守卫已经不在了,只是往常没什么人的城门口现在被堵得水泄不通,全拖家带口逃难的。

    裴岑在马车里焦急得等待着,原本一步之遥的距离,在这里已经堵了一炷香的功夫了,也没挪动分毫。

    虽是危急时刻,他也不愿意让李淼纵马伤人。

    裴岑掀起车帘,看着外面拖家带口排队等出城的永梁百姓,想到父亲还没音讯,不由得有些心神不宁。

    今天昌汉城破,永梁就形同于灭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