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云出现的恰到好处,但世间没有那么多巧合。

    月烬与容青几番争执,拖着容青从六楼到了裙楼,又几番刑虐,耽搁了不少时间。窟主早已带着栾云作壁上观,将这一场闹剧收入眼底,直到月烬挺身要肏容青,都没有出手打断的迹象。

    栾云在窟主的眼皮子底下,本不该私自出手,只是他尚且记得容青赠药的恩情,因此才贸然挺身而出。

    月烬上下打量了他的装束,轻蔑道:“区区一个奴妓,也配跟我要交代,跪下。”

    “月少主好大的威风。”

    月烬瞳孔骤然一缩,好深厚的修为。这么近的距离,若非窟主发出声音,暴露了位置,自己竟毫无察觉。

    窟主将钉在墙壁上的飞剑拔下,在手中掂了掂,反手一剑斩断了容青身上的枷锁,立刻就有懂事的下仆上前,将容青从墙壁之中抱出来。

    容青双手仍反铐在身后,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下仆怀中,下体赤裸,上半纱衣半遮半掩,在一众人的目光下,他闭着眼不泄露半点难堪的神色。

    长剑擦着月烬的脸颊划过,带起的剑风几乎让他背后生出冷汗,脸上却维持着月族少主的矜骄,不曾退后半步。

    月烬明知自己修为远不如窟主,仍旧挑衅道:“这就是万芳窟的待客之礼?”

    窟主轻笑:“不是。”不等月族侍从松了一口气,窟主慢慢悠悠道:“若非你是月族少主,这剑就该在你身上穿个洞了。”

    月烬面色沉静,仿佛刚才不曾有过恃力逞凶、意图强暴容青的想法。

    星如挡到月烬身前,含怒道:“万芳窟中倚门卖笑的奴妓,少主幸他,还敢推三阻四,甚至意图谋害少主……你们万芳窟还如此目中无人,是要与月族作对,谋害月族少主吗?”

    “呵。”窟主笑道,“月族少主强迫清倌不成,就拿他泄愤,正是好大的脸面,倒是应该让月族主母听一听这个笑话。”

    若是旁人听了月族的名声,自然会害怕,可窟主本就出身隐世燕族,自己又是世间少有的高修,月族不可能为了一两句不好听的话就来找他的麻烦,因此,旁人不敢说的,窟主毫无顾忌。

    月烬神色淡然:“窟主有所不知。这奴娼本就是我的贱奴,当时便撅着腚眼勾人,被我惩戒了一翻贬为下奴,后来更是嫌我那里日子清苦,巧言令色让人将他赎买了回去。如今沦落到万芳窟中,也不在意料之外。”

    “这贱奴惯会说谎,就是看破了恶毒心思,会落到如今田地。再在你们面前苦苦陈情,才得了清倌的名头,实则那穴眼早就被人日烂了,哪里还知道什么羞耻。今日欲拒还迎,做贞烈之态,也不过是抬一抬身价,后院妾妃的做派罢了。”

    月烬语调不齿,窟主却没有打断,听完这一番对容青的羞辱,他抬眼玩味道:“蒲草在我万芳窟中,可是信誓旦旦要为夫主守贞。”

    月烬轻蔑道:“这小贱奴早在玄天宗为奴之时,便被人破了身子,不过是为了少受些惩罚,就一心依傍外门弟子,又怎么会有守贞的念头?如今守贞,不过待价而沽罢了。若是不信,便问一问这贱奴,可曾只让他夫主一人用过。”

    月烬如此肯定,窟主心中信了七八分,看向容青道:“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容青脸色苍白,强撑着站稳了身体,在众人面前朝着窟主双膝重重跪下,仰头决绝发问:“验身之时,全窟上下就早已知道奴并非处子,蒲草不敢狡辩。窟主口含天宪,蒲草敢问窟主,这亲口答允的规矩还作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