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一掀。

    颜若虚就这么安静地、直白地看着那个举手的人。

    灯光正盛的剧院,在座的观众都是曾经的“同僚”。

    这是颜若虚生平第二次走进剧院,上一次是为了某个副本。在实验室的时候,他们这些人是没机会体验这些面向普通人的公共设施的。台下的人中有很多,在实验室的时候连话都不敢和自己说,而现在,正用含义不一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而他知道,在他的头顶上,有那么几个多年未见的人,在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有一种,在看荒诞剧的错觉。场面如此盛大,他站在场中,却像个局外人。

    颜若虚表情未变,却一直在走神,仅存的注意力,全聚集在那不起眼的通风管道口上。

    他本就自带气场,不说话的时候更是让人压力山大。提问的人抿了抿唇,犹豫要不要把手放下来。

    好在颜若虚终于开口了,冷质的声音在说:“但是,你觉得,钥匙有用吗?”

    “什么意思?”

    “不会吧……”

    一句话,引发了台下的骚动。

    任谁骤然得知自己为之奋斗的目标其实是个笑话,或许都会失去方寸。颜若虚却像是恍若未觉自己丢下了一个多大的炸弹,继续道:“我印象里,从来没听他们亲口说过收集齐七把钥匙就放我们出去的话,而且现在,‘停机维护’应该也没有了。”

    “集齐钥匙就能离开”这种空穴来风的谣言,是如何传得有板有眼的,颜若虚至今没搞明白。

    当然,他也不怎么感兴趣,反正他不信。

    “为什么没有了?”

    “这只是他的猜测吧……”

    “我不信,老师不会放弃我们的!”

    “过两天不就知道了吗。”颜若虚说,“确实都是我的猜测,不必当真。”

    原定的例行维护日子,就在每个月的后天,能不能获得短暂的离线时间,到时候自有定论。

    说是猜测,其实他语气太笃定,在场已经有不少人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