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雪送完人,心情还是低落,敷衍地在周遭巡视了一番。然后一个人闷闷的,在逃生通道的楼梯口席地而坐。

    手机振动了两声。

    令雪从兜里摸了手机出来,屏幕上跳出两排字——“令雪,周末空出时间,市区有个博览会,找我们学院的几个学生做随行翻译。”

    她阴霾密布的脸立刻亮堂开来,手指“噔噔”敲击在键盘上——“谢谢老师推荐~~顺便请问一下,时薪多少?”

    亢奋地盯着手机等回复,令雪突然感觉眼睛有点花。

    确切来讲,像需要爬上屋顶拨弄天线的黑白电视机,呲呲呲呲,雪花漫天飞。

    妈呀,她还年轻得很,不会是得了什么突发性青光眼白内障了吧!?

    别说是手机上的字,就连自己那双白白的爪子,她都看不清了。

    难道是晚上吃的太少低血糖了?

    机智的她马上反应过来,这是要当场晕倒的节奏!

    为避免接下来在楼梯上做翻滚运动,她一个敏捷的反手着地,准备先抓住屁|股下的台阶再说。

    Emmmm,怎么说呢,五星级酒店就是不一样,连逃生楼梯都是柔软的触感。她这么猛的一爪子抠下去,不但不疼,反而觉得亲肤透气、蓬松有弹性。

    呃……柔软还可以说是地毯铺的好,但有弹性是什么鬼?

    令雪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已经惨烈地撞到了台阶上,不然怎么会出现这种诡异的幻觉。

    还有,可不可以来一个人告诉她,为什么好好的白色天花板,现在变成了一个男人硕大的脑袋?

    而且这个眼熟的脑袋,TM还是钟泰迪的。

    等会儿……

    这个熟悉的地中海式套房的布局,不就是她送饭送水、熨衣提鞋、穷苦劳工受资本家剥削压榨的场所吗?

    此时此刻,她好像正躺在床上。

    钟泰迪的床上。

    令雪脑子里乱哄哄的,飞快闪出第一个念头:卧|槽,什么时候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