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拓小说网>青春小说>抹布周瑜 > 【铜雀台】纯爱番外if(无,仁瑜策瑜蒙瑜提及)
    雀台中有很多人,有男人也有女人,可无一例外的,他们都是人,美人。有的是曹丞相自己的妻,有的是他从别人那抢来的别人的妻,丈夫死了,当然就成了曹丞相的妻。有些美人看得开,怀着曹冲也不耽误他每天小狐狸一样仗着千伶百俐性子缠着曹丞相给自己讨酒喝;有些美人看不开,时时刻刻想寻死,还想带着曹丞相一起死,据他说他被曹丞相害死的丈夫比曹丞相要善良得多,善良,通常也是傻的另一个意思。

    周夫人就是其中最看不开的一个,因为看不开,或者也有他拳脚了得的原因,他终年都戴着镣铐,手腕上一直有青紫伤痕,当然,这些青紫伤痕不会比他身上的欢爱痕迹更让人心疼。他不怎么说话,也不如旁院的诸葛夫人爱跟人聊天。我从来不知道他为什么想不开。听总管说他的丈夫死的很早,可又不是丞相害死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恨曹丞相,可能是因为丞相把他的孩子送到了秦楼楚馆吧。

    后宫的美人实在太多,而丞相一向亲近他的将军们,总会单让出几个来给陪他出生入死的将军们消受,同诸葛夫人一样的,周夫人就在此列。曹丞相并不总来他这里,于是曹仁将军就总是来这里。他们欢爱时也并不避人,有次我听见曹仁将军戏谑着叫他周郎,而他怒意很盛,竟一边呻吟着一边与曹仁将军对骂起来。实话实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说这么多话,很有锋芒的样子,跟那位除了曹丞相自己不许其他人碰的陈美人一样。可能这就是丞相掳他过来的原因吧,每个人都知道陈美人是丞相一直想爬上的冰山,可惜就是爬不上去。非但爬不上去,还会摔得四仰八叉。

    每次被曹仁将军欺负过,周夫人都会在晚上拖着一身红白痕迹坐在廊下抱膝看院子里的旗杆,看风卷起曹字旗吹拂。直至体力难支昏沉睡去。我把这发现告诉总管,总管却拍了我后脑一巴掌说,他哪是在看风吹旗杆,是在看月亮。也如隔壁的诸葛夫人每天抱琴观鱼一样,总要有点寄托,不然怎么在铜雀台活。虽然总管这么说,可我就是觉得周夫人是在看旗杆。

    每次他在院中睡去,也都是我负责把他抱回房间。作为侍卫,我从十一岁入侍就负责看守这位周夫人,至今已经五年了,从一开始力气不够需要同小七一起两人合力,到如今我已比周夫人还要高大,一个人就可以把他轻松抱起安置回床上。他还是那副好相貌,岁月都仿佛对他格外优待。可我每晚抱着他,已经止不住自己年轻人的本能反应,开始心猿意马。看起来他好像从来没问过为什么每次自己睡在廊下第二天早晨依旧会在床上醒来,他可能觉得这些事自然而然,或者廊下有个暗道什么的。

    周郎这个名字似乎有魔力,每当我在嘴里叨咕起这两个字时,他艳丽的姿容就会在我眼前浮现,他是如此美丽,别说皇城里找不到,就算在这铜雀台中,也可以算是最出挑的。特别是,每晚他在我怀里被我抱着走时,那些伤痕在他身上并不可怖,甚至因为他的美丽而变得格外凄迷。不知道是哪一天,或者是我已经忘记。我第一次鬼使神差着摸上了他赤裸着,如玉雕一样无暇的脚腕,那种冰冰凉凉丝滑的触感是只会在梦中出现的神女才会有的。他一直在睡,毫无察觉。他一向睡的很沉。

    可我却因这一下掉入绮丽美梦中,第二天我再望向我的手,那冰凉丝滑的触感仿佛还在,禁不住再次面红耳赤。

    小七看出来我的躁动,笑我在发春。可春天又的确是到了,连猫儿都发情了。我涨红着脸反驳他。别的我不知道,我只明白,现在但凡真有一天看不见他,我大概就会发疯。所以,当婢女来跟我说周夫人指名要我去伺候他喝药时,我几乎飞也似的,欢蹦着跃去了。自然没有听见小七在我身后念叨着什么“一日不见兮…”的歪诗。

    他居然记得我的名字,我这样想着。谁知那婢女嗤嗤笑着跟我说周夫人的原话是,要那个最不讨厌的来。她笑,我也跟着笑,至少他不讨厌我,不是吗?

    他喝药时的样子也好看。我端着托盘跪着,能看见他嫌弃药苦时下垂的眼睫投在脸上的阴影。

    “苦。”他呷了一口就抬头对我说。我慌忙把托盘放下,取出蜂蜜腌好的青梅蜜饯,呈上给他。

    他平时从不吃蜜饯,只会一口就把药闷下去,今天似乎有点变了,他身上还是有欢爱红痕,还是那样美丽,一切都没有变。

    “夫人,你好像从不吃蜜饯。”我已经不敢看他,他的眼神望向我时带着一点柔和和缱绻。“因为,今天侍候我喝药的人,是你。”他看着我,慢慢说道。

    天气很热,我看着他伸出皓白如月的手腕,从碗中取出那一粒梅子,慢慢送近唇边中轻咬了一口时,已禁不住口干舌燥。

    “太酸。”他咂咂舌头,品味道,捏着那咬了一口的青梅端详着。他的嘴唇近在咫尺,因为昨夜被欺凌过还有些微微红肿,却晶莹漂亮。

    “……蜂蜜腌过,怎么…怎么会酸?”我结结巴巴地回应,手已经端不稳那盘子。

    “你自己尝啊。”他状似随意地擎着那梅子,竟像逗狗一样凑过来递到我嘴边。天可怜见,那上面缺了一口,还有他的牙印!我的身体已经先意识一步做出了回应,机械着衔过那颗他咬了一半的青梅,三嚼两咽便囫囵吞下去了,尝不出味道,我已经迷乱。

    “甜吗?”他问。

    “………甜…甜。”我答。

    “甜就好”他笑了一声,又深吸一口气道:“甜就好啊。”他突然将一双骨节纤细、白净净的玉足伸向我,那正是我昨晚想了一夜的美好风景,他的声音也在我耳畔,吐气如兰:“甜的话……甜的话……记得一会儿,帮我把鞋袜穿上。”

    我虽然年轻,却也是个男人。我没有毛病,一点毛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