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去医院,而是去了离食客最近的门诊。

    柏觅宁皱着鼻子,极不情愿地说:“不是说轻度中暑吗?自然缓解就可以了,不用吃药。”

    他比顾薄渊矮了一截,骨架小,浑身又没几两肉。站在顾薄渊身边,很像是家长带着小朋友。

    医生笑了笑,没理会柏觅宁的抗议,而是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顾薄渊。

    “别听他的,”顾薄渊顿时明白,“您给开药就行。”

    “一次一瓶,多饮水。”医生开了一盒藿香正气水,把柏觅宁当成了叛逆少年,谆谆教诲:“平时多听家长的话,他不会害你。”

    一句家长,让柏觅宁脸更红了。

    顾薄渊拿起柜台上的藿香正气水,边付账边似笑非笑地说:“他平时挺听话的,就是怕苦。”

    医生赞同地点点头:“小孩都怕苦。”

    柏觅宁在心里小声反驳:我才不怕。

    只是讨厌。

    上车后,顾薄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拆药。盖子打开后,刺鼻的药味瞬间争先恐后从瓶子里涌出来。

    将瓶子递到柏觅宁面前:“喝吧。”

    盯着面前的药,柏觅宁冲顾薄渊眨眨眼睛,可怜兮兮地问:“能不喝吗?”

    “撒娇没用,”谁料顾薄渊铁石心肠,“忘了医生说什么了?让你听我的话。”

    “快喝,喝完给你买糖吃。”

    柏觅宁挎起脸,慢吞吞地接过来,目光坚毅,颇有种慷慨赴死地味道。

    仰起头,一口闷。

    整张脸皱成了包子,喝了大半瓶水都没冲淡口腔里的药味。

    旁边有家超市,顾薄渊开门下车:“在车里等我,给你买糖去。”

    柏觅宁连忙道:“不用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