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留在书院的要么是准备秋试的、要么是家里不必他们下田帮忙秋收的人,朱子文便是准备秋试的人。

    昨天晚上睡在床上,虽然与自己弟弟说了半宿的话,可肖锐还是到半夜都没睡着。

    关心顾柒柒是他的责任与义务,可是顾柒柒强势的厌恶打击了他的骄傲……

    肖锐从小就是个刚硬的性子,边关五六年,从一个小兵做起,再苦再难再累都没有压倒他。

    甚至齐郡主的逼婚他也没有任何犹豫的放弃了五年的军功,一身清水似的回到了家乡。可就在这个顾柒柒身上,他一次次的妥协、栽倒、认输。

    他害怕第二天再见到顾柒柒气自己他又会忍不住生气、发怒,于是干脆连夜就出了家门……

    面对同窗的关心,肖锐微动脸容“是的。家里今年秋收得比较早,加上秋试在即,长辈们让我赶紧回来备考。”

    朱子文一听笑着说“你还备什么考啊?明明你才入学一年多,可林夫子天天大夸你。这一次只要你不求案首,过关是肯定的了。”

    案首?

    这个名次肖锐还真没想过。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他不想引起齐家人的注意,就是有这能力他也不会让自己居于别人注视之下。

    “朱兄夸讲了!今日是陈夫子的策论答疑,我先进去准备准备,到时候好提问。”

    陈夫子可是书院从州府的学堂专门请来的人,他在这县学讲学半月,专讲历年科举中的策论,可是挺有水平的人。

    今年想参加院试的仕子,可是谁也不敢放弃这机会。

    朱子文连连点头“哎哎,你先去,我也马上就来。”

    肖锐进了书室,拿出书篓里的书与纸笔和以往的笔记看了起来,可是他发现从来都不会分心的他,今日这字怎么都看不进去了……

    “子赤,你这么早?”正在胡思乱想之时楚亦然进来了,见到他真是万分惊讶“陈夫子的策论课上回林夫子不是带你去州府上了几堂吗,难不成,上回听得不仔细?”

    看到好友,肖锐心情好了不少“家里今年秋收请了几个人帮忙,我看心得过来就回来了,陈夫子是个极好的夫子,多听两遍于我有益无害!”

    这话落下,楚亦然却不作如是想。

    他一脸怀疑的盯着肖锐的双眼“子赤,在我面前,还要说假话吗?你这么早从村里到了学堂,是不是那顾氏太过于闹腾,让你根本在家无法立足?”

    面对好友的质问,肖锐很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