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恶鬼。”加茂宪伦收起自己的咒灵,面无表情望着被鬼舞辻无惨炸毁的地下室。

    “所以刚才拿番动静……”与加茂宪伦同为氏族家臣的年轻男人嘴角一抽,“是你在‘祓除’恶鬼?”

    “恶鬼生前是人,和咒灵不同,无法用咒术祓除。”加茂宪伦不苟言笑纠正同伴用词,“只能斩杀。”

    “成功了吗?”庭院被毁成这样,宪伦又站在这里……按道理来说应该也——

    “没有,被他逃了。”回答时,加茂宪伦神色变得极为难看。

    “诶、诶——!?”

    “啊!这里是……”狐之助发出短促的惊呼,这一路上它跟着久司已经感觉体会到足够量的惊讶,接下来无论再发生什么,它都可以保持镇定。可是现在……猛地看到安逸之处变成经历过一场恶战的血腥战场,它还是没能保持冷静。

    “狐之助先生之前果然没有随同过刀剑男子出阵。”骨喰时常出阵与时间溯行军战斗,早已对眼前景象习以为常。他淡定自若跟在久司身后,踏入战场,陪同久司查看内里是否还有幸存者。

    狐之助竭力克制住翻江倒海的胃,紧跟在骨喰脚边,“骨喰大人为什么会怀疑在下之前的解释?在下就真的只是一普通的用以辅助审神者文书工作的式神,事关工作职责,在下绝不可能故意借口推脱。”

    骨喰沉默地望着狐之助,随后对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它看向雾切久司。

    狐之助疑惑地转过视线,就见雾切久司面无表情地从一旁死去战士手中抽出沾血利刃,反手就将刃锋直对地面之人,吓得狐之助赶忙开口:“审神者大人!”

    雾切久司手中动作一顿,沉默地移开了刀。

    “审神者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啊!”狐之助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幕,见久司移开刀就立刻跑上前,因刚才久司行为太过怪异,它一路跑来,居然都顺利无视了地面上令自己感觉不适的死尸。

    骨喰安静地蹲身观察久司刚才刀刃所指之人,“呼吸很微弱,但还活着。”

    “主公,要救他吗?”即便刚才久司动作明显,骨喰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狐之助是完全看不懂久司刚才的行为,手刃一无力还手之人,一点都不像久司会做的事情。——奇怪,它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雾切久司将刀丢弃一旁,神色复杂地望着地面上哪怕沾染到血污也依旧不损欺骗性面貌之人,“你要带,就带着吧。”

    “……是?”骨喰听完久司用词怪异的话话之后,立刻俯身将那人背起。

    战地里已无其余生还者,骨喰将久司欲要补刀之人背起后,一路上都格外沉默。

    狐之助和骨喰揣着心事,一人一狐都想追问久司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做。可光是回想,就已经足够让他们深觉此举太过不光明磊落而替久司感到羞愧,以至于追问的话语都到了嘴边,却怎么都开不出口。

    雾切久司没有狐之助和骨喰那么复杂的情绪,直行到前方看到一处颇具规模的城镇后,就带着身后骨喰与狐之助进了城里,并成功租赁到今晚的休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