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妙凝也是一惊,心道:路澜分明不曾上榜,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该不会是得知宋衍仙君这两日在凤鸾山下赈灾,所以特意前来围堵吧?”晚习秋手指轻抵鼻尖,戏谑的道:“怪不得那日一别便再也见不到你身影,原是偷偷摸摸跑来这儿了。”

    路澜:“……”

    要不是有人在,她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冲过去,把这个女人一脚踢下悬崖。

    只是宋衍下山赈灾,这又是谁放出来的消息?

    众人闻言纷纷围过来看热闹,一听晚习秋说路澜在原门派就是不学无术的刺头,不免对她心生鄙夷。

    更令众人感到可笑的是,她竟如此不知羞耻,胆敢窥觊归元宗地位超然的宋衍仙君,甚至还堵到归元宗山脚下来了,勾栏的娼妓都不似她这般下作。

    一时间,路澜沦为人人避之不及的过街老鼠,被一片奚落声和谩骂声裹挟。

    她捂住耳朵强迫自己不要去听,却被晚习秋一把推搡在地上:“就你这个贱皮子还妄想拜入归元宗?当初我师兄虎鸣待你真可谓是掏心掏肺,可你却不接受不拒绝,一直吊着他玩弄他的真心!”

    “我没有!我没做过……”面对晚习秋的编排,路澜眼泛泪光,强撑着病体试图向大家解释,却压根没人相信她。

    铺天盖地的辱骂将她吞噬,路澜攥紧粉拳蹲在地上,心脏就像被人硬生生剜出来那般疼。

    就在晚习秋高高扬起的巴掌,重重落下时,淡淡的沉水香飘然而至,一袭白衣凌空飞来,瞬息便扼住了她的手腕,冷肃的声音随即响起:

    “归元宗门规三百六十八条,禁大声喧哗;五百二十九条,禁拉帮结派;一千零三条,禁斗殴,你们可知错?”

    “宋衍……仙君。”冷妙凝垂眸,咬着唇,脸颊登时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

    其他人闻声脸色大变,立刻跪下认错,带头的晚习秋吓得声音都在发抖:“……弟子知错,请宋衍仙君责罚。”

    归元宗是修真界的翘楚,想要拜入仙门的弟子不计其数,年纪轻轻的宋衍辈分却极高。

    因其叔父是创立归元宗的老祖,他自出生便地位超然;又因他天资卓越,刻板严苛,不苟言笑,修真界的众多修士们都对这个名字讳莫如深。

    站在一旁的老好人沈长惟见状适时地出来刷好感度:“他们还未正式拜入归元宗,尚且不知门规也情有可原,罚抄十遍门规以示惩戒吧。”

    若真按门规处罚,犯错之人将永生不得再入归元宗,如此看来,抄写十遍门规实属轻中之微。

    一双寒眸掠过晚习秋,落在沈长惟身上时却颇为复杂。

    良久,宋衍飘逸的长袖一挥,沉声道:“若有下回,不必我说,违抗门规者一律自行领罚。”